作者王巍
最近幾年,“數字化轉型”已經成為了一個熱門話題,從我國的十四五規劃綱要里,就明確提出了要“加快數字化發展,建設數字中國”,數字化已經上升到了國家發展戰略的高度,而作為經濟發展的核心主體,即企業而言,數字化轉型更是迫在眉睫,如果不轉型或轉型慢了,都將面臨被時代所淘汰的危險,而與此同時,數字化轉型又絕非易事,很多企業在推進數字化轉型的過程中,都“賠了夫人又折兵”,不僅花費了大筆資金,還收效甚微,為此,筆者特地研究了行業的標桿企業華為公司,希望能夠借此分析華為數字化成功發展的關鍵要素,并給各位帶來一些啟發。
一、公司一把手親自抓 是數字化轉型的關鍵
一般來說,企業的一把手指的是CEO本人,但是對于規模較大的企業,一把手也可以是業務條線的負責人,事業部負責人或大區負責人等。目前很多企業的數字化轉型負責人都落在了CTO身上,而一把手只負責指導與監督,這種做法其實是不對的,華為堅持認為,只有一把手親自抓公司的數字化轉型,此項工作才有成功的可能,理由如下:
首先,IT只是一個縱向的、專業化的能力,而業務需求卻往往是跨部門的,讓IT負責人去協調各個業務部門是有較大難度的,尤其是對于很多業務主導型的公司,由IT負責人來牽頭協調各個部門更是難上加難。
其次,只有一把手能夠跳出每個部門的單一需求與立場,站在公司的戰略高度,權衡各個部門之間的不同需求和利益沖突,通過綜合考慮各方面因素,拿出切實可行的數字化轉型方案。
最后,只有一把手最清楚公司未來的業務發展藍圖,而這個藍圖別人是無法定義的,只有一把手心理最清楚,而且這個藍圖最終是融入到IT系統的底層邏輯與架構里,最終演變成企業數字化轉型的基因。在企業不斷發展的過程中,這個基因就像一個“根”,支持企業數字化轉型這棵大樹發展壯大。比如:早期華為在開發CRM系統時,IT系統的底層架構就是根據華為的“用全球的資源,服務全球的客戶”的業務發展藍圖搭建起來的,后來華為的業務拓展至全球,更多的客戶需求特性就逐漸顯露出來了,比如:貨幣兌換問題,由于時差導致的客戶辦公時間、合同簽訂時間,產品參數與標簽統一問題等等,這個時候CRM系統就能夠在短期內開發完成,以滿足全球客戶服務需求,而如果這些需求當初沒有寫到數字化的基因里,等到全球業務已經開展了,再開發相應的功能就要改變系統的底層架構,這不僅會對原來已上線的業務功能帶來潛在“宕機”風險,還會引起整個系統的不穩定。
二、從組織上提供保障, 構建業務IT一體化
很多企業在推行數字化的時候,都是業務部門提出一個需求,然后交代給IT部門,IT部門按照這個需求進行系統開發,然后業務部門再驗收使用,這種操作模式看上去分工明確,開發流程通暢,但其實是有很大問題的。
首次,開發周期漫長。一個需求從被提出來到上線,可能半年甚至一年的時間都過去了,我想很多經歷過企業IT轉型的同事都對此深有體會。
其次,各個部門都會向IT部門提出開發需求,那么IT部門應該將有限資源優先分配給誰呢?每個部門都會去和IT溝通,都會強調自己的開發需求緊迫,最后IT部門就會無所適從。
對于以上問題,華為最開始采取的是項目型組織模式,即將業務人員和IT人員組成一個項目團隊,形成一個項目組來解決特定問題,問題解決后,項目組自行解散,但這么做,新的問題又出現了,就是開發能力無法固化,因為人員流失了。于是華為采取了“業務IT一體化”模式,即學習中國共產黨在三灣改編中推行的“將支部建到連隊上”的黨組織的構建思路:把技術能力建到一線業務上,由業務主管擔任負責人,業務人員和技術人員一起成立數字化團隊。在這種思路下,技術人員不再是單獨的一個部門,而是作為具體業務部門的一部分,并形成一種長期固定的組織模式。
這種組織模式最大的好處是,IT人員本身就在一線,是直接接觸客戶的,因此他對一線的業務需求是有切膚之痛的,而他做出來的IT產品,業務人員是如何使用的,他也能夠拿到第一手的信息并及時糾偏,甚至業務人員還沒意識到可以技術化的環節,IT人員都可以超前預見,這才是真正的將業務和IT整合到一起。
啟發:“把支部建到連隊上”的業務IT一體化的組織模式,對于建筑企業推行數字化轉型也具有很大的借鑒意義,尤其是將IT人員配置到項目現場和項目管理人員一起工作,對提升項目管理水平尤其重要。
三、構建“業務對象—業務過程—業務規則” 數字化轉型核心方法論
很多企業在推行數字化的時候,天然的以為,我應該按照部門/功能來劃分數字化。比如說,人力資源部門馬上就想到人力資源如何數字化,財務部門馬上就想到財務如何數字化,但這么發展數字化,不僅會形成信息孤島,還會陷入“打補丁”的系統功能開發狀態,以至于最后系統模塊間隱藏了很多潛在的、無法預見的邏輯沖突和矛盾,這樣發展出來的數字化是不能支持企業快速發展的,甚至還會嚴重拖累企業的發展效率。
華為認為數字化轉型不是針對哪個部門/職能的,而是針對業務對象、業務過程和業務規則順次開展的。
比如:一家汽車廠,它的業務對象不是車,也不是人,而是“客戶使用這臺車的全流程體驗”,即:一臺車性能、顏色、型號等等不僅要記錄在案,而且這個車是在哪家4S店賣出去的,賣出去后,它是否發生了事故,在哪里維修的,買的是哪家公司的保險,是否參加了車友會等等,這些業務過程被記錄下來后,就會得到一些規則,即:什么樣的人最喜歡買哪種型號的車,哪家4S店銷量最好等等,那么這家車廠就能更有針對性的找到目標消費者群,以及更大力度的支持銷量好的4S店。這種思路,其實本質上是把企業變成了一個(服務)平臺,它是要共建一個產業的生態系統。
再比如:對于獵頭公司而言,它的業務對象不是要找的那個人,而是每一個可能的這個人的完整的職業生命周期。比如:這個人為何入職這家公司?為何跳槽了/換公司了?他希望自己如何發展?他的追求是什么?他身上有哪些獨特的品質/價值等等;同時還要定義另外一個業務對象,就是企業的需求,即這家企業所在行業價值鏈的哪些環節,它的發展戰略、業務布局、崗位構成及需求,員工的職業發展通道等等是怎樣的,兩個業務對象相互映對,你就會發現,這已經不僅僅是為一家公司招人,還能找到這個潛在人員在其職業發展生涯中,哪些企業能夠出現/匹配在其職業生涯的哪個環節上。這些數據積累起來,就能夠找到一些規則,這不僅能滿足現有業務需求,甚至能挖掘出更多的業務需求。
啟發:其實業務對象的定義是很有挑戰性的,對于建筑企業而言,筆者有一個初步的想法,就是業務對象也許可以定義為“業主使用建筑產品的全流程體驗”,并將施工企業自身也打造成一個(服務)平臺,從替業主解決融資問題,到竣工驗收、回訪與維保、直至物業管理等等,構建一個圍繞施工價值鏈順次展開的產業生態系統。
由此可見,數字化轉型需要從高層入手,從底層架構出發,重新理解與系統梳理業務,數字化轉型對于任何一家企業來說,都是必經之路,但也是一項極具挑戰性的任務,全公司從上到下充分的重視還不夠,還要掌握合適的方法,才能成功完成轉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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